第三部 黎珮的惩罚 一.想念 华广宁坐在黯影一个冷清的角落,娇小的女孩儿依偎在他的胸前。他非常享受将这个建宁露在怀里的感觉,柔软、温暖、顺从。他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建宁双臂搂得更紧,渐渐从他手上遭受的痛苦中走出来。 今天的虐打效果非常好,至少对于怀里的建宁而言。她不喜欢棍杖鞭绳,唯独对拳打脚踢情有独钟,华广宁必须小心,确保他的着力既不会留下健康隐患,又能让满身淤青保留三四天,最后两人以肛交结束。这个建宁应付得很好,在他严格的指导下高潮两次。华广宁也射了一次,虽然这会儿他的肉棒又抬头了,但他今晚没时间再来一次。明天一大早要和一个从新加坡飞来的客户会面,会所老板王子烨还想在他离开黯影前谈谈。 「小苹果,你感觉怎么样?」华广宁问道。 「非常放松,华御师。」 华广宁凝视着小苹果,抚摸着她的背,手指梳理着她的短发,陷入沉思。他一向对高挑、宽脸、尖下巴的女人有偏好。当小苹果邀请他上场时,他很激动。这可能不健康,总是在寻找某一类型的女孩儿,尤其是记忆无法摆脱的那一类。然而他无法控制自己,甚至冒出小苹果的眼睛不够大、颧骨不太高的念头。真心说小苹果的五官无疑更好看,可他还是有些失望。他曾经认为,操够高挑漂亮的建宁将有助于消除他对某个女人的回忆,但他的行为却产生完全相反的效果。 很多回忆用不着留着,却总是在那里,中间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幕,等着在他最想不到的时候浮现。黎珮,她现在在哪儿?即使到今天,与她有关的记忆和感觉仍然对他能够深深浅浅产生影响。华广宁的思绪不由自主回到过去,回到多年前的一个午后。 他最后一次到学校,收拾行装办理需要的离校手续。毫不意外,黎珮找到机会在走廊尽头堵住他,漆黑的大眼睛里充满泪水,可怜兮兮说道:「我只是想对发生的事说抱歉。」 「对不起?你他妈的很抱歉?哦,这可真新鲜啊!」华广宁看到这张脸就心生厌恶。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昏了头脑,生气、伤心、羞恼,一门心思都是你拒绝我,而你明明也喜欢的我啊!我不懂,直到现在也不懂。为什么?」 黎珮的声音充满伤感和倔强,华广宁目瞪口呆,「所以你不是来道歉,而是来质问!」 他真想给黎珮一个巴掌,但华广宁握紧拳头提醒自己,老师、同学随时可能经过这条走廊,他俩最不需要的就是另一个丑闻。 黎珮抿住嘴唇,好像也在克制自己,但终究忍不住道:「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坏人?」 「黎珮,到这个份儿上,你还以为自己是好人么?老子现在被赶走,你这下满意了吧!我他妈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也揍你一顿,让我满意一把?」华广宁的声音充满嘲讽和气愤,看着黎珮还想争辩,他到底没忍住,一手提住黎珮的领子,一手指着她的鼻尖,恶狠狠说道:「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揍一顿。大家把你当个宝,在我眼里你一毛钱都不值!」 黎珮的眼睛眨了眨,就在那一瞬间,华广宁听到她喉咙里喘不过气来,那声音让他想把她拖到任何一个房间里,对她做更可耻的事情。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 小苹果在他臂弯里动动,华广宁有些内疚,竟然在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华广宁扶着小苹果站起来,拍拍她的屁股,建议她去吧台买点喝的,账记在他的名下。小苹果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高高兴兴离开他的怀抱。华广宁看了看挂在大厅的挂钟,离开前,他要和王子烨聊聊。他正和江淳毅在偏厅的一张桌子聊天,注意到华广宁的目光,立刻做手势让他过来。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广宁,」王子烨起身和华广宁握了握手,「你会在城里呆很长时间吗?我知道你在这里有一所房子,但你似乎总是忙东忙西去别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什么时候来黯影?」华广宁单刀直入。这么和王子烨说话有些无礼,王子烨不仅比他年长、而且地位高、影响力大,又是黯影的老板。然而他在进黯影之前和王子烨打过一次交道后,就知道这位是心里操控的高手,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而浑然不觉,所以单刀直入最简单直接。 「很好,我直接说重点。」王子烨一点儿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然而正劲的表情没有动摇,「两个星期后黯影会来一批建宁,到时候希望你能在场。」 「要我即兴上场?」黯影有个传统,御师随机抽取一位新来的建宁,建宁再随机抽取场景,两个陌生人来一场没有脚本的即兴表演。这个难度很大,已经连续三次建宁在中途喊停放弃,而愿意把自己名字放入即兴表演的预选名单的建宁和御师也越来越少。王子烨也对这主意越来越怀疑,甚至考虑替代方案。...
第二部 丛容的缄默 八.高潮 当江淳毅将椅子重新转回到平台上,丛容已经筋疲力尽,喘不过气,「我现在可以起来了么?」 「不可以,小丫头。」江淳毅笑着拿起按摩棒,「我答应过给你高潮,不是吗?」 「是的,先生。」 「好吧,如果你不乱扭的话,事情就能容易很多。」 江淳毅低沉的声音让丛容小腹扭搅,而当他把按摩棒放在椅子边,两只手指滑入她的阴唇,在甬道周围揉捏玩弄,再将手指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又舔,「操,你的味道真好吃。」 丛容又一次哑口无言,江淳毅俯身吻住她,舌头贴在她的嘴唇,好让她尝到自己的味道、他的味道。两种味道混合、交融,亲密得让人心痛。片刻,她听到按摩棒启动蜂鸣声,当江淳毅把棒首按压在丛容的阴蒂时,她忍不住对着他的脸呻吟。 丛容经过一晚上的折磨,这会儿应付按摩棒已经有些吃力,不确定自己还有力量再来一次嘎然而止的痛苦,她吻住他,「求你,先生,这次别停了。」 江淳毅笑了笑,向后退开数寸,足以清晰看到对方脸庞,「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小丫头。」 「那太丢人了!」丛容抱怨。 「我以为你喜欢羞辱,」江淳毅温言戏弄,「别担心,让我来照顾你。把你交给我,你只需要说几句话。」 丛容瞪着他,仔细考虑他说的每句话。他说过把她当个性玩具操她喉咙,他步步紧逼迫使她回答没完没了的问题,他一次又一次残忍地把她摁进水中,用御师的力量控制她、嘲弄她。然而,他还承诺了很多其他御师没去做的事:照顾,让她再次感觉温暖和支持。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照顾,当她在地狱看着御师离她而去后,她只是缩回到自己的小茧子里,自我安慰、自我支持。 江淳毅要把她当个物件来虐待,然后再把她当人来照顾。 你的顺从不该是理所应当,而是一份礼物,丫头。 这听起来太好了,不可能是真的,但丛容无法阻止暖流在胸口流淌,在心脏爆炸。一个提议,也是一个承诺,虽然丛容很确定她不会因此叫每个人老公,她知道她可以为他做。 江淳毅赢了。 丛容舔了舔嘴唇,抬起眼睛看着他,终于说出他想听的话,「老公,我想高潮!我–」 她还没说完,就听江淳毅吼了一声吻住她。力气之大,丛容的嘴唇第二天准保青肿。按摩棒的蜂鸣声再次响起,她把注意力集中在阴蒂上,不一会儿就发现身体摇摇摆摆,真希望自己的双手能自由抓住他。 「来吧,丫头!」江淳毅的话在她耳边嘶嘶作响。 丛容终于从悬崖边摔落下去,又或者膨胀漂浮起来。她的身体失去重量,闪耀的光亮沿着她的神经飞驰。她听到两人的喘息,听到她叫着他的名字,听到他温柔的笑声。他的两个手指伸进她的身体,震动棒在阴蒂摩擦,刺激着向更深的地方陷落,更高的地方飞翔,她的世界变成白色。 高潮席卷而来,丛容尖叫着,浑身翻滚出一层又一层热浪,残留在皮肤的最后一丝寒意被驱散殆尽。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痛苦而自由,崩溃疲惫的同时又容光焕发,充满纯粹的满足感。...
第二部 丛容的缄默 六.挣扎 丛容又被压到水下,然而,即使是寒冷的池水也不足以平息她体内的愤怒。她一生中从未有过这种失控,脑子里充满各种疯狂的念头,以及一连串对江淳毅尖叫的诅咒。事实上,她已经说出其中一些! 所有这些,不过是让她动动舌头。 丛容花了很多年压抑自己,花了更长时间保持沉默。她不要说出心里的想法、不要思考脑子里的问题。她一点点把自己推到世界的角落,吐丝筑巢,搭建起一个完美的避难所。但他妈的这个江淳毅,横冲直闯走进来不说,还要强迫她扯开厚茧。她只是一个来黯影找寻释放的建宁,不是被告席上的罪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非要把她逼到悬崖底下。 当她从水中冒出来时,丛容大口大口喘着气,同时制止住在嗓子里的一连串诅咒。刚才她没忍住发了脾气,不光让江淳毅得意,周围更是有很多观众叫好。这会儿水池四周的观众越来越多,他们的酒杯在灯柱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亮。她如果有足够的精力,会因为现在狼狈的模样而脸红。不过从脸庞感受到的灼热,她估计自己已经通红,不是因为羞耻,而是怒火中烧。 椅子猛地靠在平台上,江淳毅再次靠近,健硕、强壮的身体充满她的视线。这一次,他的手夹在她的大腿间,在她阴唇上下滑动,那里早已丝滑潮湿,而原因和池水无关。 「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御师,容儿。」 「我不需要,先生,」丛容吼道。 江淳毅的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臀部向前一推,两个手指伸进她的蜜穴。他灵巧地探寻抚摸,直到发现那个隐秘的地方。江淳毅的手指沉稳灵活,她的身体涌现一波又一波快乐浪潮。丛容头晕目眩,手腕在铐子里扭搅,试图找到一个着力点控制江淳毅的指尖位置。她需要转移注意力,努力去想除了他的手指的任何事情,然而嘤咛和呻吟声还是不由自主从嗓子里逃出来。 「上一个御师怎么了?」江淳毅站在她面前,挡住人们的视野,嘴唇亲吻着她的锁骨。 丛容呜咽着向快感投降,此刻只希望江淳毅的手指多摩擦一点,这样她就可以摔入云端,掉进刺激的幸福漩涡中。在那里,讨厌的御师、恼人的问题、冰冷的池水,所有这些通通可以接受、可以忽略。江淳毅咬住她肩膀上的肉,痛的她顿时喘不过气来。 「告诉我,」江淳毅命令道。 他的声音严厉,丛容不禁打个激灵。虽然不愿意说话,然而顺从的天性还是让她开了口:「他很忙,我几乎没有空闲时间,他发现更喜欢的人。」 江淳毅调整他的指节位置,丛容一声长吟。当他将第三根手指插入时,痛苦和欢乐交织在一起向身体各个方向延展,又在瞬间收缩集中到腹部一点,刺激得她整个人几乎骑在他的三根手指上。 「他不可能找到像你这样讨人喜欢的姑娘。」江淳毅毫不犹豫反驳。 他在说什么啊,他不可能知道!然而这一点儿没改变江淳毅的话对丛容的冲击力,包括敏感的泪腺,她的眼角酸痛发热。 「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丛容想哭、想尖叫,想做任何可以避免回答问题的事情,但他只是在一味调戏,将她扣在悬崖边缘,既不拉她上岸,也不放手让她摔落。丛容不想说话,只想陷入就在眼前的快感中。也许只用再回答一次,只一次,江淳毅就会让她如愿。 她喊道:「四年前!」 「白痴!」江淳毅骂了一句,然后抓住她的下巴紧紧吻住她。他的舌头分开她的嘴唇,毫不犹豫侵入,以便可以完全拥有。丛容的身体彷佛在这个吻下忽然爆炸,有那么片刻她以为世界倾斜、自重消失。这就是她渴望的感觉,放手、顺从、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人。而她,不复存在。讨厌的是这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江淳毅的手指从她身体滑出来。 「不,还要,求你了!」丛容苦苦乞求。...
第二部 丛容的缄默 四.丫头 「容儿,请上台!」王子烨对着麦克风喊出她的名字。 丛容有一瞬间僵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在对她进行面试时,提到第一天来黯影会有这么个节目。开始她还觉得很新鲜,毕竟在地狱时,她从来都是走脚本,每一幕都是商量和安排好的,能看看即兴表演也算涨些见识。当她听说有八个建宁在选择名单里,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丛容自认芸芸众生,机率小于百分之五十的事儿,很少会发生在她身上,更不用说这次被挑中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二点五,没想到大屏幕上竟然能够显示出她的名字! 丛容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舞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一套量身定做的西装,发型干净利落,细长的黑眸,削薄的嘴唇,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嘴角挂着笑容,邪气十足。他叫什么来着?刚才王爷介绍时,好像提到他姓江,是黯影资深御师之一。丛容不敢相信这位御师怎么会答应玩这样的游戏。像他这样的人,不该是女人在他家门口排队下跪啊! 此刻他眯起眼睛像她们一排建宁扫过来,丛容知道自己得迈步移动。然而,走上舞台的短短几步远不足以让她做好准备,尤其是当她抬起头,发现江御师伸出手,微笑道:「晚上好,容儿。」 「嗨!」丛容声音有些尖挑。 她随着江御师走到大屏幕前。这时大屏幕已经切换到长长的节目场景清单,丛容的心在胸口怦怦直跳,挣脱了他的手,拿住遥控器准备选择。一想到背后上百个观众在观看,再加上聚光灯照在身上的热度,还没开始她就觉得有点头晕,腿肚子也在微微发抖。 她到底为什么让曾越说服她加入黯影? 老实说,当丛容走进会所大厅时,感觉还是很好的。整个大厅的装修颇有点儿像欧洲后现代艺术家的展室,柱子和墙上挂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刑具,铁链、皮鞭。整个大厅被分成几个活动区舞台,鞭刑柱、吊链、十字架。不过这儿可不是展室,也不是某个电视、电影的拍摄现场,这个大厅的真实性不容置疑。她扫过散落在大厅的各种虐爱设施,只觉喉咙发紧、呼吸困难,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深深吸引住她。丛容知道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黯影将会成为她的第二个家,就像她的乌托邦、避难所,逃离重重压力、繁忙的公关、讨厌的顾客,这里将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怎么转眼就像一场噩梦? 屏幕开始闪烁,她只反应了三四秒,不假思索按下暂停键。出奇的用劲儿,彷佛以为这样能把遥控器砸坏似的。 「出水芙蓉!」王子烨喊了出来。 丛容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那他妈的是什么?她抬头看了眼江淳毅的反应,只见他眉眼间充满意味深长的笑意,足以证明他对结果很满意。 「来吧,小丫头!」江淳毅在她头顶说道。 附近的一片鼓掌吆喝让丛容脸颊烫得通红,不由自主退后两步。可丛容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听话地让他领着来到舞台一边。王子烨在舞台上继续介绍今天脚本表演的御师和建宁。 「我是江淳毅。」他再次微笑,伸出手自我介绍。丛容猜测刚才舞台上的介绍不算数,他们俩还要再来一遍。丛容伸手握住他的手,然而他立即调整手型,以便可以俯身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容儿。」虽然江淳毅报名字时连名带姓,她也相信他用的是真名,但王爷解释过黯影的规矩,用什么名字完全是会员自由。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欢江淳毅叫她小丫头,她希望这位御师能够得到暗示。 江淳毅笑着又靠近了些,丛容立刻有种压迫感。虽然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但江淳毅还是高出他半个头。 「这名字真好听,尤其适合像你一样可爱的小丫头。」江淳毅盯着她,恭维的话自然而然从嘴里流出。 然而,丛容听到他再次使用’小丫头’这个词时,身体明显僵硬了下。江淳毅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深邃的黑眸仿佛要把她看穿,「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叫你小丫头?」 「这……太傻了。」丛容忍不住抱怨。...
第二部 丛容的缄默 一.假货 浓重的烟味把江淳毅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得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一个女人的哈哈大笑声随即响起。 江淳毅按按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女人身上。高挑的个子,长长的黑发,一副被操爽的心满意足的样子。前一晚的记忆闪过脑海,江淳毅暗暗叫苦,他一定是在护送她回家之前睡着了。 「吴雪,把该死的烟给我灭了,」江淳毅抱怨着,伸手去抓挂在椅子上的短裤。 「抱歉,可我打不开窗户,」吴雪边说边从他身边走过,将烟掐灭扔进洗手间的马桶里。 江淳毅打开窗户,当她回来时,他生气地看向她,说道:「我告诉过你不要在我跟前吸烟。」 江淳毅坐回床上,揉着太阳穴。他讨厌烟味,一闻就头痛。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吴雪的存在,他得赶紧把这个女人送走。 「我知道,对不起啦!」吴雪走上前,一副做坏事后胆怯的模样,可怜兮兮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你想再打我一顿吗?」说着,她把江淳毅按在胸前。 如果吴雪认为高耸柔软的乳房能让江淳毅改变心情,她将会很失望。他轻轻推开她站起身,「我想那对你不管用,吴雪。」 吴雪不是真正的建宁,因为她想要他,所以可以和他玩点儿轻虐游戏,而朝她屁股上、乳房上扇几个巴掌是她能提供的所有内容。 「当然可以,而且非常有趣。」吴雪轻笑道,眼里充满期待。 一开始江淳毅被她的纯真所吸引,但相处之后,他知道这女人没有真的地方,从她的长发到丙烯酸脚指甲。江淳毅不否认吴雪是聚会应酬的良伴,她美丽迷人、风趣活泼、聪明识趣。在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微笑的时候微笑,可挡不住她是假的,和其他人一样是假的。 江淳毅不想要假货。 「吴雪,」江淳毅叹口气,搓着后颈。和某人说再见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幸运的是,大多数不符合他要求的女人都能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当她们意识到他对发展任何关系不感冒时,一半的女人都会识趣地远离。还有一半的女人,也只用稍稍暗示,就会在愤怒之余狠狠甩掉他。然而,这是吴雪和他第一次在家过夜,江淳毅还没真正表现出自己,所以吴雪不知道他暴敛的一面,更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多变态的游戏。 「阿毅,真的,我喜欢。」她坐到他旁边,咧嘴微笑。 吴雪醒了多久?这么快就给脸上上了妆。 「昨儿晚上我可不是在打你,宝贝儿,你不会喜欢我玩真的,至少不是我给的。」江淳毅摇摇头,寻找他的牛仔裤。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受不了吗?」吴雪撅起嘴,嗲嗲的声音使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淳毅对天真无邪没有抵抗力,但吴雪的哼哼唧唧却更像牢骚,他对此毫无兴趣。江淳毅理想中的女人,必须得能独立站稳,有一个聪明的脑袋架在肩膀上。当他命令时,她会毫不犹豫折下膝盖跪到他面前。吴雪,好吧,如果他命令她跪下,她会听话,只不过哭得一塌糊涂。如果他用皮带绑住她,让一群人看她吃鞭子,吴雪可能会当场中风。 江淳毅找到牛仔裤,穿好站起来,拉上拉链,手指在头发上划了两下,「不是……嗯……吴雪,昨儿玩得很开心,但我们没有任何共同点。」除了喜欢操和被操,他心里加了一句,就这点两人意见一致。...
七.坦白 白晋文不确定能做到,他一股脑甩给荃荃的问题,几乎都是最笼统、最一般性的问题,属于套在谁头上都合适的帽子。当然,荃荃和他的交谈从头到尾都在避重就轻,但却不是无迹可寻,承认她早早被调教过是个开端。常识也知道四虐可不是学音乐、画画、游泳,登篇广告找个老师或参加学习班就能搞定。那时候荃荃年纪轻轻,估计二十岁都不到,她能跟谁一起学、谁又有胆子教,逃不过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从告之荃荃角色扮演开始,他就在仔细观察。带着兴奋的神经,敏锐的警觉,渐渐走进一个故事,一个让荃荃艰难地捂了很多年、发酵到随时可以轰然爆炸的故事。他很高兴撞毁那堵心墙、那副伪装,让真正的荃荃以一种最美丽、最凌乱的方式展露出来。他并不喜欢年龄游戏,但用多少代价他都不会交换此时此刻。发现荃荃,发现她隐藏的秘密,帮助她释放心里的恶魔,对他来说比个人喜好要重要得多。 虽然安抚混乱的情绪不是他擅长的事,但白晋文却很喜欢这一时刻,亲密拥抱他的建宁,给她需要的温暖和照顾,让她将闷在心里的情绪彻底释放。直到荃荃的抽泣渐渐平息,他才把刷子放在椅子旁边的地板上,又轻轻把姜指从肛门里拔出来,扔进他带来的袋子里。白晋文快速将荃荃的衣服裙子整理好,扶起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她抱进怀里。 观众爆发出掌声。 荃荃朝他挥出拳头。 操! 白晋文下意识偏头躲开,观众的拍手声突然停止,变成一片紧绷的寂静,不时传来几声喘息和低语。 「哇,过分了,不喜欢的话,她可以用安全词啊!」一个女人生气地喊道:「荃荃还是不会用安全词!」 白晋文的心脏卡在喉咙,他做得太过分,或者还远远不够。不管怎样,他的建宁对他很生气,如果他不尽快解决,他可能会失去她。 绝对不行。 白晋文举起手阻止人群的指责,但目光却一秒没有离开荃荃,汗水、泪水湿透了她的全身,她的头上冒着热气,鼻尖缀着亮晶晶的泪水,眉毛愤怒上挑,面颊、鼻头泛着红晕,睫毛膏弄花了眼睛,两只手攥成拳头,胸口因呼吸急促而起伏。尽管这一切伤痛都是白晋文造成的,但他还是死死握住她的双手。 御师就是这样,既有强烈的伤害欲望,也有同等程度的保护欲。 「没关系,我明白我伤害了你。你想揍我吗?」白晋文举起她的手,「来吧,再来一次,我保证这次不会退缩。」 荃荃二话不说,指节猛击他的下巴。虽然没有足够的力量使他失去平衡,但白晋文肯定第二天会显露瘀伤。 人群又咕哝起来,白晋文揉揉下巴,「这是个漂亮的右勾拳,宝贝。现在–」 还没等他说完,荃荃收了拳头就推开他,径直向大厅进出口走去。没走几步,似乎想起此时的衣着打扮还是学生模样,于是急忙右转,直奔女更衣室。看来荃荃还没气得失去理智,也谢天谢地她此时的穿着不适合走在街上。如果白晋文没有抓住她,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该做的事情不能忽略,白晋文看向王子烨,王子烨好像就在等这一时刻,立刻给他一个手势让他尽管去追人。一个侍应生上来开始清理,白晋文暗暗记下他的名字,回头处理完荃荃的事儿,他会给这个侍应生一笔额外小费。白晋文把他的袋子挎在身上,朝荃荃的方向慢跑过去。王子烨也在这时上台介绍下一对表演搭档,成功把围观群众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 白晋文加快速度,在荃荃进入女更衣室前抓住她。荃荃想推开他,但他冲到她前面挡住她的路。远远站在大厅一边的江淳毅皱着眉头走到他们跟前,他负责今天的场地监控。 「也许荃荃只是需要休息一下,」江淳毅拉住荃荃的手肘,站到他们两人之间,然后瞪着白晋文,强调道:「单独。」 白晋文知道江淳毅只是在工作,可还是生气他的介入。他压着心头火,脸色轻松的对江淳毅道:「再给我们点时间,荃荃很生气,但她没说安全词,你没必要参与。」 江淳毅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他在等荃荃的回应。荃荃紧紧抿着嘴,泪痕斑斑的脸上,方才的脆弱已经完全消失,只剩怒不可遏。让白晋文松了一口气的是,荃荃没有反驳他。...
五.伤痕 装得挺像。 白晋文饶有兴趣看着荃荃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猜她大概二十多三十岁不到,脱去少女的稚嫩娇弱,多了许多灵动机敏,充满活力与诱惑。相对于其他建宁,安荃也许丰腴不足,但身材曼妙、胸臀更为紧致挺翘,一对乳房被情趣马甲挤压得就像要爆出来,让人禁不住想伸手托住。 荃荃皮肤非常好,像扑了粉似的细腻,两个人距离不过数十公分,可是他连一个毛孔都找不到。没动过刀子的圆脸,略带弧度的俏鼻,薄薄的嘴唇,双腮莹润饱满。睫毛细密的眼睑下,一双眼睛泛起水雾般看着他。有那么一刹,白晋文真有种备受感动的感觉,尤其是一副迷蒙的,无辜的,怔怔的表情,让这个娇怯的美人愈发楚楚可怜,轻易就能撩起男人的欲望。 白晋文低头看着安荃,宁静的心湖莫名一震,荡起浅浅涟漪,推着热流从胯下蹿起,一直灌到脑门顶。这种感觉白晋文并不陌生,每次将肉棒毫无保留捅进建宁蜜穴时也是这样。所以,他吻了她,并且得意地看到荃荃突然被定格,也没有错过她一时紊乱的呼吸,白晋文对这意料之中的表现十分满意。 他们这拨人随心随性惯了,平常也算玩得凶。和黯影类似的会所白晋文去过很多,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没见过,更不会对任何暧昧和挑逗的肢体言语感到大惊小怪。无论是乖巧的、嚣张的、妖艳的、清纯的,需要了多看一眼,不需要了挥挥手打发掉就好。 然而这个荃荃倒是有些不一样。白晋文也算有所准备,毕竟能让王子烨上心的,肯定会有些过人之处。现在和荃荃聊了这么几句,他的印象也很深刻,明白王子烨为什么舍不得这个建宁离开黯影。荃荃确实不是憋着心思来黯影寻死,她是真心喜欢黯影,而且非常在乎。 「今天我要找到一个御师接纳我,白爷,你留下我吧,对你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荃荃又凑近几分,苦苦哀求。 白晋文几乎可以想象王子烨如何步步为营,将荃荃的情绪玩弄于掌骨之间,「我猜我是你在黯影的最后一个选择。」 「是。」荃荃的声音热切,但白晋文知道这个建宁有些不耐烦了。 「你想从黯影得到什么,从御师那里得到什么?」他进一步试探。 「我想控制自己,所有的自己。我想知道我能做什么,发现我的极限在哪里。」荃荃快速回答。 非常标准,白晋文肯定这也是荃荃早就为御师准备好的答案。 对黯影的会员来说,普通性爱太过无聊平缓,根本无法达到高潮。而且,吸引他们的不是性,或者说不完全是性,而是精神上的挑战,权力的交换。对于御师来说,挑战在于知道建宁完全信任自己,并接受和培养这种责任。对于建宁,挑战在于放弃自己的控制权,信任对方的带领,尤其是让这种信任凌驾于自己的舒适区或安全感之上。 精神力量的交流才更吸引人,火辣的性爱只是一个额外的奖励。 「你戴过项圈么?」 「没。」她回答。 白晋文停顿一下,细细咀嚼这个信息。她也许玩过,但从未真正属于任何人,从来没有让自己完全服从任何人。 「为什么?」 「我不喜欢戴项圈,不希望属于任何人。」 果然如此,白晋文默默地看着她,想了想,然后打开包,取出一个柔软小巧、纯黑色的皮制颈圈,上面挂着一个精巧的银龙吊坠。他拿到她面前,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戴上这个项圈。和归属无关,只表示你在我手下接受调教训练。在我首肯之前,没有任何御师会和你上台表演。」 「这是否表示白爷打算收下荃荃?」荃荃眼中燃起希望。...
第一部 安荃的秘密 一.闯祸 十月已经入秋,街道上到处落满枯黄的叶子,风一吹,枯叶哗啦哗啦向前滚动。朝霞已经从地平线升起,红色的光芒卡在远处的建筑的房顶,天上的大雁拍成行向南飞行,从温暖的光芒中优雅掠过。安荃握着一杯咖啡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思随着枯叶、朝霞、大雁飘飘忽忽,直到仰头喝完才回到自己的格子间。 时间还早,办公室除了她还没人来。她也不开灯,打开电脑进入工作状态。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空调发出嗡的一声。两秒钟后,桌子上方的通风口喷出暖热气流。她抬眼看了看,目光从天花板滑过,刚好瞅到布告栏一张新生宝宝的照片。前两天办公室主任赵欣的女儿生孩子,这是她的第一个孙女,她满心欢喜将照片展示到办公室分享。 这时,一群同事出现在门口,并且走向安荃的办公桌。他们嘴里含着笑容,但她却坐立不安、肠胃翻腾。安荃深呼吸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希望没人看到她的不适。同事们不可能知道她惊慌的原因,更不可能知道上个星期她如何度过。 赵欣端着一盘装饰精美的蛋糕,上面还有几支点燃的蜡烛。奇怪,她的生日已经过了两个月。今天不过是病假结束回来上班,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当然,对于请病假的原因她并没有细讲,如果人事部坚持让她说明情况,那她只能做好丢工作的准备。不过事情很顺利,她知道赵欣一定在中间周旋帮忙。 「小安,祝你五年工作愉快!」大家一同说道。 虽然措手不及,但安荃立刻放下心来。她保持着微笑慢慢看了一圈周围,确保眼神与每一位同事接触并停留一秒。财政部税务司不是随便就能进的地方,这里的人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可他们从来没把她当作一个外来户对待,更不用说在背后指指点点,或者朝她投下屈尊降贵的目光。无论是真心也好,城府也罢,安荃从心底里感激这些同事。 「哇,五年了?」荃荃不敢相信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点燃的纸杯蛋糕被隆重地放在她面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吹灭烛火。掌声爆发,她的眼眶背后有一种奇怪的灼热感。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不该因为同事们的关心而情绪化。幸运的是,她使劲儿眨了几下眼睛,灼热感很快消失。 赵欣走上前给她一个拥抱,「五年前的今天我雇了你,这是我做过的最好决定。你,我的朋友,是我用过的最优秀的总账审计。」 安荃非常高兴顶头上司能当她是朋友,即使赵欣几乎把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称为朋友。同事们轮流祝贺她,安荃小心切开蛋糕放在纸盘里,一个个递出去给分享。大家吃着蛋糕聊着天,直到盘子空了,周围人才一个个散去。赵欣看看表,精致绝美的脸上收起和蔼可亲的表情,例行公事似的撂下一句:「我一会儿有个会,两个小时候后,到我办公室。」 安荃心里一沉,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和刚才大家端蜡烛朝她微笑不同,这次她预感到赵欣找她与请假有关。赵欣出身名门,丈夫位高权重,既是高官又是高管。安荃一直非常欣赏这位和蔼可亲、精明干练的女士,不仅是因为给她一个工作机会,而且三年前和她进行了一场意义深远的谈话。 那是个很普通的周五,赵欣在结束一周总结例会后专门留下她,赞扬道:「我看到你的报告,你很聪明,学得又快,虽然闷葫芦似的不怎么说话。」 安荃虽然已经工作三年,但在办公室仍然属于新人小字辈儿。她勤奋努力,很快用能力在办公室为自己挣得重要的一席之地,然而安荃也知道小心翼翼,从来不让这一席之地超出能力的范围,拿出来的工作成果引人注意却又不会让同事有丝毫压迫感。一路走来,安荃得到很多夸奖,然而她还是保持谨慎的态度。 安荃谦虚道:「您说得没错,我确实比较安静,社交技巧还需改进提高。」 「嗯……是啊,可我不相信你像自己声称的那样安静。」赵欣饶有趣味地回道,明显话里有话。 「嗯?」安荃不明就里,不敢多说一个字。 「好吧,这很有趣,」赵欣故意压低声音,好像为了确保没人听见,虽然两人都知道就凭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即使大喊大叫,也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听到任何内容,「我认为你非常需要人群,也喜欢和人打交道,尤其是需要被狠揍一顿的时候。」 恐慌席卷而至,意识到她的秘密被人探知,安荃只觉头晕目眩,不自觉挪挪身体,然后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强迫停下来。赵欣如何知道?不可能是办公室,自己的癖好见不得光,所以在办公室只是闷头工作,电脑里全部都是工作资料。即使上网,也都肯定是和工作有关的搜索和浏览。她的办公隔间没有摆放任何私人物品,别说照片,连喝水杯子都是部门发给职工的。安荃双手有些颤抖,琢磨着坚决否认会不会有效。 真他妈太糟糕了! 「嘿,别担心,」赵欣靠近安荃,安慰道:「这事儿只有我知道,当初见到你时我就有直觉,观察了段时间才确信自己的猜测。虽然不能说很正常,而且确实让人大吃一惊,不过你不用担心。在我眼皮子底下呆了三年可不是白干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